桂花糖藕

小舟从此逝 江海寄余生

【止鼬】做阋

  • 很奇怪的一个现pa

宇智波止水一直很想有个兄弟。有兄弟多好啊,可以陪他玩,陪他吃饭,陪他睡觉。多了这样一个亲人,就好像心里有个牵挂似的。宇智波止水爹妈去的早,所幸还留下处房子和一些积蓄。他靠着社会救济也勉强上了初中。

学校里有个出名的人物,叫做宇智波鼬。粉妆玉砌的一个小少爷,墨黑的长发在后脑勺扎成一溜,细细长长的,像女孩子一样好看。他和止水同班,连姓也相同。有人问过止水是不是和那个名声鼎旺的家族有什么联系,甚至语气微妙的怀疑他是私生子。

“没有的事。”止水总是笑着摇头,“真要是那样,我何至于过的这么惨,早就去认亲啦。”

止水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和鼬的联系,他细细观察过那人的面孔——眼角微微吊起,确是和自己有些相像。但谁也不能因为这样的缘由便冒然去认亲。

所谓不打不相识,止水和鼬第一次的对话还要感谢一场风波。

就好像老套的偶像剧一样,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,止水走出校门,看到一伙人正试图把鼬拽进一辆黑色轿车。

“喂,你们想做什么!”止水拾起地上的石头抡起胳膊砸了过去。他扔这个准头很好,家里大人不在,小时候少不了到街市上去浪。夏天的夜晚,找个套圈的小摊,或是扔飞镖打气球的,止水可以赢回一天的饭钱。

石头应声砸到车门上,惊得那些人放了手。止水趁机拉起鼬就跑,七拐八拐躲进了菜市场。

“谢谢你。”等到两人终于放心停下后,鼬向止水道了谢。

“不用谢我啊,谢老天让你今天恰好遇到的是我吧。”止水脱下外套扇风。

不知是哪里被戳中了,鼬素常板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,许是因为跑动激烈,他的两颊也难得飞染上红色。

“这有何分别,还不是谢你。”

“有区别,都说天意难违,生老病死,酸甜苦辣,这都是天意,我今天救你呢,也不过是顺势而行罢了。”

“想不到你还懂这么多。”鼬说这个话的时候,比止水还像个小大人一样,“那也还是要谢谢你。”

止水眨眨眼睛,“那我就不客气了——你打算怎么表示表示?”

“不是已经谢过了。”

“太敷衍了吧。”他对着鼬勾勾手指,“请我吃顿饭吧,小少爷。”

说是要鼬请客,地点却是止水选的。他说自己吃不惯酒楼里的大餐,街口的茶室就不错。小店里熙熙攘攘的,鼬没来过这种地方,止水给他解释着那些千奇百怪的小吃,两人点了菠萝冰和炸鱼丸。

一边吃冰,一边吹水,虽然认识时间不长,但两个人很快熟络起来。

杯子里的水渐渐见了底,鼬也到了不得不回家的时候,止水又把那件事想了起来,“这样说,我生日要比你大些。既然我们这样有缘分,不如结个义兄弟如何。”

鼬没有拒绝,点点头算是同意了。止水十分高兴,他一把抱住了自己这个新认的还热乎乎的弟弟,“先叫声哥哥来听。”止水兴冲冲地说。

不过这个请求,鼬断然拒绝了。

止水没有气馁,他拍拍鼬的肩膀,“我做大哥肯定会罩你的,总有一天要你心服口服叫我哥哥。”


等到止水可以践行这句话的时候,时间已经过去三年了。

初中毕业后,止水念不下去了,他找了个班子,跟着班主学些杂耍。因他识字又有力气,倒也可以混口饭吃。

原本的住处碍了市容,早就被拆了,抚恤金很少,止水攒了起来。他倒也会自我安慰,反正吃住都在班子里,走南闯北居无定所,那房子留着也没什么用。偶然他也会想有个根可以落下,不过太遥远的愿望只能是奢望。

止水再次见到鼬是在后台。志村家老爷子做寿,请他们过去演出传统剧。止水正对着镜子描眉毛时,鼬闯了进来。

“是你!”止水小小地惊呼了一声。

“嘘——”鼬按住了他的嘴巴,“有人要捉我。”

“怎么又是这样?”再次看到鼬,止水还来不急欢喜便被鼬打断。

“今天这戏是志村家的局,名为寿宴,实则就是一场鸿门宴。”

“那你岂不很危险,你父亲呢?”

“我父母还有弟弟都被他们控制在大厅,我是趁人不备从窗口逃出来的。”鼬在化妆镜前急促地踱步,“志村家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。”

“你想怎么做?”止水挑起了只画了一半的眉毛。

鼬不答,只是从怀里默默掏出了一把枪。


锣鼓响起,琴声昂扬,一个粉衣女子甩着水袖施施然挪着步子扶案而出。她扬手一抬,有什么东西在众人察觉之前便奔着志村家家主的脖子奔去。那老爷子一辈子刀尖舔血,警觉的很,他向后仰头,子弹便偏了一下,擦着眼睛过去的。

场面混乱起来,止水趁机寻到了鼬的父母和弟弟将他们放走。小孩子跑不快,止水一把背在背上往外逃。

过了大门,外面便有人接应,但止水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。他一路跑过来,赤手空拳放倒了不少人,但人腿再快还是跑不过子弹,止水的左腿已经被散弹射中了,大腿上的血蜿蜒到了脚后跟。

“小弟弟,你快走吧。”止水把他扔给了接应的人,原路返回去寻鼬。

这场火并大戏远比原本的剧目要好看得多。止水半路就被人捉住了,押到了台上,旁边是和他一样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鼬。止水这时候苦中作乐地想,这小子几年不见更好看了,这身戏服很衬他,尤其领口敞开露出的那点皮肤,要不是手被捆在后面他真想摸一摸。

志村家当然不会放过他们,问清两人姓名后,那老爷子心里有了一个主意。他不知止水底细,只当他是宇智波的旁家,鼬的兄弟。

“看你们兄弟情深的样子,给你们一个机会好了。”

他请人拿了两把左轮手枪,让鼬和止水玩俄罗斯转轮给他看。

五轮过后,两人均只剩一发,接下来又轮到止水了。赌局到了这里,止水已经很清楚自己的结局如何,鼬的眼里噙着泪,他唇语暗示止水不要按。但止水摇摇头,他很清楚,自己今天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。刚刚射中他的散弹不只在左腿上,还有一颗从背后嵌入了他的左胸。

头晕,乏力,视线也渐渐模糊,横竖都是要死,止水很想感谢天意让他输了赌局,给鼬赢得了生机。但止水第一次贪心地希望天意能给他更多……更多和鼬相处的时间。

“你说话算话吧?”止水问志村家老爷子,“若有一人射中,你便放另外一人走。”

“当然,我会骗你们两个崽子不成?”

“好。”止水吸了一口气,他转向鼬,忍不住盯着他看了又看,这么妙的一个人,可惜以后看不到了。

“我说做哥哥的要罩着弟弟,今天算是做到了。”语毕,止水将枪口抵到了太阳穴,扣动扳机。

枪响,血溅。

就此别过,再也不见。


同一时响起的,还有另外一声——鼬调转过枪口,把自己仅剩的也是唯一的那发子弹,送给了志村老爷子。

“去死吧。”

这次,那老爷子终究没有再侥幸躲过,和止水一样,一命呜呼栽倒在地。


鼬的身上还是那身粉色的青衣戏服。他颓然跪坐在台上,看着止水的尸体软绵绵地横在他眼前。鼬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什么跟着止水一起永久地离去了。

“哥哥……”鼬嘴唇翕动,轻声念出那声止水期盼已久的称呼,可惜想听的人却再也听不到了。


评论(4)
热度(43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桂花糖藕 | Powered by LOFTER